第20章朝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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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朝歌
夕陽電影公司。
就好像他們的公司名字，夕陽落坡，現狀已是落魄不堪。
本著做大做強的原則，從最初的三十個人的團隊，想發展成超過三百個人的團隊，本來是開門紅的喜劇電影投資項目，楞是被搞黃歇菜。
公司自從成立後，第一部電影，幾乎就賠的只剩底褲。
好在公司的核心大佬，家裏還算有些資本，開始第二部動作大片的制作，拍攝進度一直擱淺，擱淺，擱淺，延期交付的作品上映後，連制作成本的一半都沒有收回來，剩下的底褲開始出現破洞，但公司高層不甘心。
繼續啟動電影項目。
因為他們這個夕陽電影公司的成立初衷，便是為了拍電影。
他們沒有背離公司核心。
又投資了一部懸疑驚悚，這一次，他們鉚足了勁，可能是因為太大力了，直接過審失敗，被永久打入小黑屋，上映都不行，底褲破洞擴大。
公司大面積裁員。
家裏的一座礦都挖空了，要等到另一座開采出來，公司現在的財政壓力根本扛不住，走投無路，裴小樹決定把公司拿出來拍賣，折日東山再起。
在這個世界，很奇怪，文娛公司如果可以找到接盤的人，損失可以變小，前提是公司各方面業務正常，開公司比接盤要困難的多，所以，大多數人都會在這個時候，搏一搏，如果沒有人接盤，再觸底前去申請破產。
星爺的《大話西游》都看過吧，星爺當初成立星彩電影公司，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《大話西游》，太長，分上下兩部分發行，在當時的市場，得不到認可，虧得公司關門，後來網絡時代崛起，曝光量增大，《大話西游》才逐漸的躋身經典電影，裏面很多臺詞，成了無數人裝逼的念白。
壕無人性的《埃及艷。後》，差點讓20世紀福克斯破產……
魔方大廈，電梯。
路朝林進來後按下18樓，左遠鳴和他一起。
路朝林西裝革，還整了個小眼鏡，頭發煥發光澤，主要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專業，看上去像個合格的談判人士。文件袋裝著一份文件，上面記載了很多夕陽電影公司的數據，一邊完成電影後期，他一邊在研究這個公司。
電影現在全面竣工。
是時候該盤下夕陽電影公司，為下一步發展打下基礎。
夕陽電影公司各方面的數據，包括剩下的三個光桿司令，身高體重等等路朝林滾瓜爛熟，他今天過來，準備花兩百萬，把夕陽電影公司納入名下。
這也是為什麽看重夕陽電影公司的原因，便宜。
如果是去從零開始成立電影公司，為電影的上映保駕護航，這個過程提交的材料審批等等，可能至少需要大半年才有結果，最讓路朝林不理解的是，審批過後，成立的文娛公司，半年內不得有電影上映以及其他活動。
據說很多文娛高層，和負責文娛公司成立的，文化娛樂傳播總局有千絲萬縷的關系，真相怎樣，都猜得到，這兩者拉屎脫得肯定是同一條褲子。
這是限制新人入駐文娛市場，用資本限制，成立需要錢，成立後的半年還不允許你有大的動作，養公司總的花錢吧，潛臺詞告訴你，他媽的沒錢就不要想著混文娛界，這裏面的水很深，能把握住的，全發展成家族企業。
在文娛行業，多得是煤老板被強制拿了最後遮羞布的情況。
家裏有礦在這裏栽跟頭的，大有人在，裴小樹就是例子。
“裴總，有人想收購我們公司。”好兄弟卓通沈沖進來說道。
“嗯，沒有三百萬不要出售。”裴小樹說了句，轉身走了。
卓通沈趕忙把另外一位公司骨灰級元老叫起來，嚴光還在睡覺。
“聽明白沒？”
卓通沈兩耳光把嚴光扇醒，然後把裴小樹的要求說了一遍。
“別啰唆。”
嚴光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：“公司成立一共花了兩百萬，如果不收到三百萬，僅僅保本，對裴總來說，保本就是大賠，虧本生意可做不得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卓通沈和嚴光把會客室收拾一遍，擦得幹幹凈凈，倒了兩杯開水。
不多時。
路朝林和左遠鳴一前一後，來到夕陽電影公司。
“歡迎路總。”
卓通沈笑吟吟的上前和路朝林握手：“你的光臨，使我們夕陽電影公司蓬蓽生輝。”
路朝林看了他一眼，更多的目光還是在四周觀察，周圍的墻角已經生出蜘蛛網，隨處可見的積著灰。
這個公司，和落魄不堪有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“卓總，我們開門見山吧。”路朝林笑著伸手握了握。
“你認識我？”
卓通沈一臉懵逼的指了指自己，每隔一段時間，總有那麽一些人來收購夕陽電影公司，他還是第一次被前來收購的人叫出名字。
“卓總，嚴總。”
路朝林目光轉了轉：“咦，你們裴總怎麽不在？”
“卓總喜歡打游戲，沈浸式的吃雞游戲，就是卓總的世界，嚴總喜歡睡覺，還喜歡同不一樣的女孩子接觸，這是你們兩者最大的不同點，至於相同點，你們喜歡睡懶覺，不愛吃早餐，我說的對不對？”路朝林說道。
“……對！”
“對！”
兩人異口同聲，目光頗有些震驚的盯著路朝林。
“大家都是生意人，請說一說你們的心儀價位……”路朝林說著，忽然被外面一個聲音打斷。
“請問，這裏是不是夕陽電影公司？”裴總頭發油光發亮，提著公文包，仿佛是第一次來，走進來就扯著嗓子大喊一聲，他們這是串通好的，他假扮收購夕陽電影公司的人，計劃和路朝林角逐，提高收購價位。
會客室一眼望到底。
裴總也就邁步走了過去。
神態和語氣，像極了成功的商業人士，他的目光輕飄飄的掠過路朝林，然後望向卓通沈和嚴光兩位：“你好，我叫馬克，剛剛回國……”
他說話時。
四道視線落在他身上。
其中，卓通沈和嚴光的兩道，格外尷尬，想提示裴總別演了，這位神通廣大的路總在來之前做了功課，還是導演，你這樣，有點丟公司的臉。
看到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，裴總反正是沒看懂，反而是影帝附體，擡起手腕一塊只是看起來閃閃發光的表看了眼，實則不值錢，語氣清淡且目中無人的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趕時間，這裏難道沒有人能夠掌握話語權嗎？”
卓通沈和嚴光，一個勁的搖頭，一個勁的打眼色。
裴總看不懂。
還在心裏罵了兩句傻逼。
“這是我的名片？”
裴總把事先準備好的名片，先遞給卓通沈和嚴光，然後再輕蔑的遞給了路朝林和左遠鳴，上面裝逼的連一點點中文都看不到：“長話短說了，我打算盤下這個夕陽電影公司，不知道你們的目的，是不是和我一樣？”
裴總盯著路朝林。
裴總演技真好，可惜沒用……卓通沈和嚴光對視一眼。
路朝林不想再給他表演的機會，淡淡一笑：“裴總好演技，有當演員的打算嗎？”
“裴總？”
裴總臉上寫滿了疑惑，戲精本精：“誰是裴總？”
“別演了，裴總，你不累嗎？”路朝林說道：“你這個角色，讓卓通沈和嚴光任意一方去都行，但你去，這個就很尷尬了……”
說著。
路朝林擡手一指。
墻上掛著公司的營業執照，而營業執照旁邊，掛著一張裴總舉著營業執照的照片，照片上那個人，和面前自稱為馬克的歸國精英，在長相上，不能說有些相似，只能說是一模一樣，同樣的臉部線條，同樣裝逼的眼神。
頓時間。
場面一度很尷尬。
卓通沈和嚴光捂著臉，無臉見人，尷尬的一批，裴總則是無所顧忌的把公文包往座位上一扔，松了松領帶，坐在座位上：“你們給多少？”
“兩百萬！”
路朝林也不磨嘰。
“少了。”
裴總豎起三根手指，淡定的道：“至少要三百萬！”
“一百九十萬！”
路朝林沒把裴總放在眼裏，他們這樣惡意競價，無非就是想擡價，而他看重夕陽電影公司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，他們在明天前，無法把公司轉手讓出去，就要自己出手填補資金上存在的漏洞，到時候破產都無法申請。
“三百二十萬！”
裴總輕飄飄的道。
“一百九十萬，想通了聯系我。”路朝林拿出一張名片，放在裴總面前的桌子上，轉身就要離開，但剛轉過身去，裴總一把拉住了路朝林。
裴總道：“價錢好商量。”
一周沒來人收購他們公司，路朝林可能是最後的希望。
“一百八十萬！”路朝林再次報價，他站著，裴總坐著，說這話時，顯得居高臨下。
裴總眼巴巴的望著，心有不甘：“剛才還一百九十萬？”
“剛才那是剛才的價，五秒過後，我的價位又要降低了。說實話，裴總你比較適合回去當個礦二代，拍電影不適合你，你沒有我的本事，沒有我的能力，以你的眼光，投一部賠一部，這樣下去，金山銀山都要敗光。
捫心自問。
你爸媽對你現在的成就，是發自內心的支持嗎？
他們支持你，是看在你是他們兒子的面子上，還是因為其他？
公司成立後，一共制作了三部電影，第一部雖然賠了，好歹上映了，第二部也逃不過賠的結局，但第三部，懸疑恐怖，居然連過審都失敗了，你心裏可能在想，第四部電影出手，肯定可以把前面三部賠的全部賺回來。
每年世界上有那麽多的文娛公司虧本，你並不是唯一持有這般想法的人。公司交給我，不要再有心裏負擔。一百七十萬最後一次。”
路朝林緩緩說道。
“好，成交！”
裴總一咬牙就這樣點頭同意了，回家挖礦吧。
很久，沒回家了。
卓通沈和嚴光兩臉懵逼，當初說好價格低於三百萬絕不松口呢？
“我想通了。”
裴總沒了先前的逼格：“回家繼承家產吧，玩不動了。”
路朝林也楞住了，裴總果然遠非常人可以比擬，這似乎有些太容易了吧？要不是他提前查了，可能大概率會懷疑夕陽電影公司內部有問題。
還有幾個備用招數沒用呢。
兩方坐下來，把一切手續履行完畢，該簽的簽。
“你怎麽對我們公司這麽了解？連第三部電影無法上映都知道？”卓通沈望著離開的路朝林說道。
“網上都有啊。”
路朝林微微偏頭道：“只要留心，網上可以發現很多世界。”
從電梯出來，全程陪同的工具人左遠鳴方才松了口氣。
“夕陽電影公司，以後就是我的了。會虧本，肯定是因為名字不吉利，以後就叫朝歌吧。朝歌電影公司，嗯，還挺不錯。”路朝林念叨著。
“老師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我看行。”左遠鳴說道。
路朝林深深的看了眼左遠鳴，後者幾乎全程心不在焉，他在教師和演員兩種職業之間權衡，無法做出最終的決定，已經一個多月時間了。
路朝林看的出來。
左遠鳴心裏渴望的是演員的工作，但放不下教師本職，那是害怕一把年紀，在演員行業寸步難行，甚至是翻不了身，這樣的例子，數不勝數。
演藝之路。
好比是峭壁攀巖。
難上加難。
路朝林可以說自己很厲害，吊炸天，但口說無憑，他打算回去把無間道的樣片拿給左遠鳴看，給左遠鳴一劑定心丸，讓其徹底站在演員的路上。
“我是有實力把你送上影帝寶座的，左老師！”路朝林說道。
左遠鳴明顯楞住。
不知道路朝林這樣忽然來一句，意味著什麽。
走出魔方大廈，路朝林視線中出現了一位美女，剛開始看著，他的目光還流連忘返，但多看了兩眼之後，他馬上縮回目光，逃也似的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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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好像他們的公司名字，夕陽落坡，現狀已是落魄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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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自從成立後，第一部電影，幾乎就賠的只剩底褲。
好在公司的核心大佬，家裏還算有些資本，開始第二部動作大片的制作，拍攝進度一直擱淺，擱淺，擱淺，延期交付的作品上映後，連制作成本的一半都沒有收回來，剩下的底褲開始出現破洞，但公司高層不甘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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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他們這個夕陽電影公司的成立初衷，便是為了拍電影。
他們沒有背離公司核心。
又投資了一部懸疑驚悚，這一次，他們鉚足了勁，可能是因為太大力了，直接過審失敗，被永久打入小黑屋，上映都不行，底褲破洞擴大。
公司大面積裁員。
家裏的一座礦都挖空了，要等到另一座開采出來，公司現在的財政壓力根本扛不住，走投無路，裴小樹決定把公司拿出來拍賣，折日東山再起。
在這個世界，很奇怪，文娛公司如果可以找到接盤的人，損失可以變小，前提是公司各方面業務正常，開公司比接盤要困難的多，所以，大多數人都會在這個時候，搏一搏，如果沒有人接盤，再觸底前去申請破產。
星爺的《大話西游》都看過吧，星爺當初成立星彩電影公司，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《大話西游》，太長，分上下兩部分發行，在當時的市場，得不到認可，虧得公司關門，後來網絡時代崛起，曝光量增大，《大話西游》才逐漸的躋身經典電影，裏面很多臺詞，成了無數人裝逼的念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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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朝林進來後按下18樓，左遠鳴和他一起。
路朝林西裝革，還整了個小眼鏡，頭發煥發光澤，主要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專業，看上去像個合格的談判人士。文件袋裝著一份文件，上面記載了很多夕陽電影公司的數據，一邊完成電影後期，他一邊在研究這個公司。
電影現在全面竣工。
是時候該盤下夕陽電影公司，為下一步發展打下基礎。
夕陽電影公司各方面的數據，包括剩下的三個光桿司令，身高體重等等路朝林滾瓜爛熟，他今天過來，準備花兩百萬，把夕陽電影公司納入名下。
這也是為什麽看重夕陽電影公司的原因，便宜。
如果是去從零開始成立電影公司，為電影的上映保駕護航，這個過程提交的材料審批等等，可能至少需要大半年才有結果，最讓路朝林不理解的是，審批過後，成立的文娛公司，半年內不得有電影上映以及其他活動。
據說很多文娛高層，和負責文娛公司成立的，文化娛樂傳播總局有千絲萬縷的關系，真相怎樣，都猜得到，這兩者拉屎脫得肯定是同一條褲子。
這是限制新人入駐文娛市場，用資本限制，成立需要錢，成立後的半年還不允許你有大的動作，養公司總的花錢吧，潛臺詞告訴你，他媽的沒錢就不要想著混文娛界，這裏面的水很深，能把握住的，全發展成家族企業。
在文娛行業，多得是煤老板被強制拿了最後遮羞布的情況。
家裏有礦在這裏栽跟頭的，大有人在，裴小樹就是例子。
“裴總，有人想收購我們公司。”好兄弟卓通沈沖進來說道。
“嗯，沒有三百萬不要出售。”裴小樹說了句，轉身走了。
卓通沈趕忙把另外一位公司骨灰級元老叫起來，嚴光還在睡覺。
“聽明白沒？”
卓通沈兩耳光把嚴光扇醒，然後把裴小樹的要求說了一遍。
“別啰唆。”
嚴光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：“公司成立一共花了兩百萬，如果不收到三百萬，僅僅保本，對裴總來說，保本就是大賠，虧本生意可做不得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卓通沈和嚴光把會客室收拾一遍，擦得幹幹凈凈，倒了兩杯開水。
不多時。
路朝林和左遠鳴一前一後，來到夕陽電影公司。
“歡迎路總。”
卓通沈笑吟吟的上前和路朝林握手：“你的光臨，使我們夕陽電影公司蓬蓽生輝。”
路朝林看了他一眼，更多的目光還是在四周觀察，周圍的墻角已經生出蜘蛛網，隨處可見的積著灰。
這個公司，和落魄不堪有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“卓總，我們開門見山吧。”路朝林笑著伸手握了握。
“你認識我？”
卓通沈一臉懵逼的指了指自己，每隔一段時間，總有那麽一些人來收購夕陽電影公司，他還是第一次被前來收購的人叫出名字。
“卓總，嚴總。”
路朝林目光轉了轉：“咦，你們裴總怎麽不在？”
“卓總喜歡打游戲，沈浸式的吃雞游戲，就是卓總的世界，嚴總喜歡睡覺，還喜歡同不一樣的女孩子接觸，這是你們兩者最大的不同點，至於相同點，你們喜歡睡懶覺，不愛吃早餐，我說的對不對？”路朝林說道。
“……對！”
“對！”
兩人異口同聲，目光頗有些震驚的盯著路朝林。
“大家都是生意人，請說一說你們的心儀價位……”路朝林說著，忽然被外面一個聲音打斷。
“請問，這裏是不是夕陽電影公司？”裴總頭發油光發亮，提著公文包，仿佛是第一次來，走進來就扯著嗓子大喊一聲，他們這是串通好的，他假扮收購夕陽電影公司的人，計劃和路朝林角逐，提高收購價位。
會客室一眼望到底。
裴總也就邁步走了過去。
神態和語氣，像極了成功的商業人士，他的目光輕飄飄的掠過路朝林，然後望向卓通沈和嚴光兩位：“你好，我叫馬克，剛剛回國……”
他說話時。
四道視線落在他身上。
其中，卓通沈和嚴光的兩道，格外尷尬，想提示裴總別演了，這位神通廣大的路總在來之前做了功課，還是導演，你這樣，有點丟公司的臉。
看到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，裴總反正是沒看懂，反而是影帝附體，擡起手腕一塊只是看起來閃閃發光的表看了眼，實則不值錢，語氣清淡且目中無人的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趕時間，這裏難道沒有人能夠掌握話語權嗎？”
卓通沈和嚴光，一個勁的搖頭，一個勁的打眼色。
裴總看不懂。
還在心裏罵了兩句傻逼。
“這是我的名片？”
裴總把事先準備好的名片，先遞給卓通沈和嚴光，然後再輕蔑的遞給了路朝林和左遠鳴，上面裝逼的連一點點中文都看不到：“長話短說了，我打算盤下這個夕陽電影公司，不知道你們的目的，是不是和我一樣？”
裴總盯著路朝林。
裴總演技真好，可惜沒用……卓通沈和嚴光對視一眼。
路朝林不想再給他表演的機會，淡淡一笑：“裴總好演技，有當演員的打算嗎？”
“裴總？”
裴總臉上寫滿了疑惑，戲精本精：“誰是裴總？”
“別演了，裴總，你不累嗎？”路朝林說道：“你這個角色，讓卓通沈和嚴光任意一方去都行，但你去，這個就很尷尬了……”
說著。
路朝林擡手一指。
墻上掛著公司的營業執照，而營業執照旁邊，掛著一張裴總舉著營業執照的照片，照片上那個人，和面前自稱為馬克的歸國精英，在長相上，不能說有些相似，只能說是一模一樣，同樣的臉部線條，同樣裝逼的眼神。
頓時間。
場面一度很尷尬。
卓通沈和嚴光捂著臉，無臉見人，尷尬的一批，裴總則是無所顧忌的把公文包往座位上一扔，松了松領帶，坐在座位上：“你們給多少？”
“兩百萬！”
路朝林也不磨嘰。
“少了。”
裴總豎起三根手指，淡定的道：“至少要三百萬！”
“一百九十萬！”
路朝林沒把裴總放在眼裏，他們這樣惡意競價，無非就是想擡價，而他看重夕陽電影公司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，他們在明天前，無法把公司轉手讓出去，就要自己出手填補資金上存在的漏洞，到時候破產都無法申請。
“三百二十萬！”
裴總輕飄飄的道。
“一百九十萬，想通了聯系我。”路朝林拿出一張名片，放在裴總面前的桌子上，轉身就要離開，但剛轉過身去，裴總一把拉住了路朝林。
裴總道：“價錢好商量。”
一周沒來人收購他們公司，路朝林可能是最後的希望。
“一百八十萬！”路朝林再次報價，他站著，裴總坐著，說這話時，顯得居高臨下。
裴總眼巴巴的望著，心有不甘：“剛才還一百九十萬？”
“剛才那是剛才的價，五秒過後，我的價位又要降低了。說實話，裴總你比較適合回去當個礦二代，拍電影不適合你，你沒有我的本事，沒有我的能力，以你的眼光，投一部賠一部，這樣下去，金山銀山都要敗光。
捫心自問。
你爸媽對你現在的成就，是發自內心的支持嗎？
他們支持你，是看在你是他們兒子的面子上，還是因為其他？
公司成立後，一共制作了三部電影，第一部雖然賠了，好歹上映了，第二部也逃不過賠的結局，但第三部，懸疑恐怖，居然連過審都失敗了，你心裏可能在想，第四部電影出手，肯定可以把前面三部賠的全部賺回來。
每年世界上有那麽多的文娛公司虧本，你並不是唯一持有這般想法的人。公司交給我，不要再有心裏負擔。一百七十萬最後一次。”
路朝林緩緩說道。
“好，成交！”
裴總一咬牙就這樣點頭同意了，回家挖礦吧。
很久，沒回家了。
卓通沈和嚴光兩臉懵逼，當初說好價格低於三百萬絕不松口呢？
“我想通了。”
裴總沒了先前的逼格：“回家繼承家產吧，玩不動了。”
路朝林也楞住了，裴總果然遠非常人可以比擬，這似乎有些太容易了吧？要不是他提前查了，可能大概率會懷疑夕陽電影公司內部有問題。
還有幾個備用招數沒用呢。
兩方坐下來，把一切手續履行完畢，該簽的簽。
“你怎麽對我們公司這麽了解？連第三部電影無法上映都知道？”卓通沈望著離開的路朝林說道。
“網上都有啊。”
路朝林微微偏頭道：“只要留心，網上可以發現很多世界。”
從電梯出來，全程陪同的工具人左遠鳴方才松了口氣。
“夕陽電影公司，以後就是我的了。會虧本，肯定是因為名字不吉利，以後就叫朝歌吧。朝歌電影公司，嗯，還挺不錯。”路朝林念叨著。
“老師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我看行。”左遠鳴說道。
路朝林深深的看了眼左遠鳴，後者幾乎全程心不在焉，他在教師和演員兩種職業之間權衡，無法做出最終的決定，已經一個多月時間了。
路朝林看的出來。
左遠鳴心裏渴望的是演員的工作，但放不下教師本職，那是害怕一把年紀，在演員行業寸步難行，甚至是翻不了身，這樣的例子，數不勝數。
演藝之路。
好比是峭壁攀巖。
難上加難。
路朝林可以說自己很厲害，吊炸天，但口說無憑，他打算回去把無間道的樣片拿給左遠鳴看，給左遠鳴一劑定心丸，讓其徹底站在演員的路上。
“我是有實力把你送上影帝寶座的，左老師！”路朝林說道。
左遠鳴明顯楞住。
不知道路朝林這樣忽然來一句，意味著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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